姚政

兩隻相距四點五厘米的螞蟻的故事

时间:2010-12-5 17:23:32  作者:互聯網   来源:影視  查看:  评论:0
内容摘要:小白和小黑怎麽聯係,是個秘密。這個秘密最先藏在小白那裏,一天後小黑不放心了,又改藏在小黑那裏。秘密藏在小黑那裏小白又睡不好啦,兩人都怕對方馬虎把秘密弄丟。最終他們想出一個最好的念頭:把秘密分成兩份,每

  小白和小黑怎麽聯係,是個秘密。這個秘密最先藏在小白那裏,一天後小黑不放心了,又改藏在小黑那裏。秘密藏在小黑那裏小白又睡不好啦,兩人都怕對方馬虎把秘密弄丟。最終他們想出一個最好的念頭:把秘密分成兩份,每人分到一份,兩人都安心了。小白笑了,小黑也笑了。小白說,我知道,你在笑。小黑說,你也再笑,我知道。然後兩人關閉“儀器”睡覺(sleep),睡得香極了。

  螞蟻(ant)小白住在蘭州,螞蟻小黑住在青島。

  他們是用觸角聯網的,就是這個秘密。

  小黑對蘭州知道的不多,隻是一個大學、一本雜誌,另有一隻螞蟻。就這些。

  小白對青島知道的更少,一隻螞蟻、一隻黑螞蟻、一隻喜歡旅行的黑螞蟻。就這些。

  小白問小黑,你說我們的距離有多遠呢?我覺得不太近呢。

  小黑說,這個難不住我,我馬上通知你正確答案。

  小黑翻出一張不大的地圖,再找來一把塑料尺,在蘭州和青島之間量了三遍。確信沒有誤差了,小黑興奮地通知小白,真沒想到真沒想到,才四點五厘米,四點五厘米你想到了嗎小白?

  小白起初不太相信,問小黑,你是用尺量的?

  小黑向小白打保票,是標準的塑料尺,不必再嫌疑的。小白望著窗外的暖陽,通知小黑,這是二零零四年她聽到的最好的新聞了。

  那麽我們可以見一麵的。小黑盡量平靜地說。

  如果不晤麵也還快樂,就不晤麵的好,現在我還算快樂。小白說。

  小黑想了想,不見小白也還很快樂,就罷了,放棄了晤麵的念頭。

  這期間的幾天他們真的過得非常快樂,為四點五厘米的距離快樂著。多好,才四點五厘米,隻要周圍的蟬(cicada)肯安靜一點,能聽見對方的呼吸的。

  我碰到點麻煩事,真有點恐怖啊!一天早上,小白小心翼翼地通知小黑。

  你怎麽了?小黑很鎮靜,看樣子小白不妙。

  確實是個最新的新聞,一個壞新聞:早上,小白爬上蘭州市中心一棵老樹,老樹的身上好久沒來這麽可愛的小植物了,老樹一激動,流下一滴淚,正好把小白的一隻腿粘住了。

  我過得不好,我想我倆應該晤麵了!小白無助地說。

  聽到這個新聞,小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,說,我就來!

  兩人都認為應該見一麵了,不晤麵都不快樂啊!

  小黑出發以前,又看了看地圖。他應該向西走,四點五厘米,幾秒種的距離。

  幾分鍾後,小黑通知小白,我猜我是到了,怎麽沒看見樹呢?

  小白也沒看見小黑,周圍能看見的範圍裏絕對沒有同類的影子。

  小黑趕緊收起地圖,持續向西走下去。他倆都沒想到,四點五厘米要走這麽久。

  小白提醒小黑,可以搭車的。小黑就爬上一輛西行的汽車。走了半天,小黑怕錯過蘭州,趕緊打開地圖看,結果呢才到洛陽,完成四點五厘米的一半。

  小黑正量著地圖,一陣風把他和地圖從車上掀下去了,他們在空中翻滾好久才落回到地麵上。小黑沒有把這個糟糕的新聞通知小白,平靜了一會他又上路了。他相信他的尺是標準的,他的測量都沒有錯。真是倒黴的旅行,幾分鍾後小黑又被一隻皮鞋踩了一下,幸好沒有要他的命,僅僅有點輕微骨折。

  小黑隻是通知小白,他在路上,向西行,距離她隻有一半的路程了。小白馬上盤算了一下:恩,確實近多了,就要見到小黑了。她開始想象他黑黑的樣子了。

  現在開始想象並不算早吧?小白問小黑。

  是的,不算早,我就要趕到了,你覺得怎麽樣?小黑說。

  還不錯,老樹跟我道歉了,可是呢依然無法讓我自由,不過有道歉就該原諒他對不對?我預備原諒他了。小白說。

  你想原諒就原諒吧,不該盤算一棵老樹的眼淚。小黑氣喘籲籲的。

  就是這個時候,小黑正被一條河攔住去路,不知不覺中小黑已經偏離了公路,也就找不到橋了。小黑查了地圖,是洛河在為難他。沒有什麽,小黑把地圖折成一艘紙船,順風向西漂過了洛河。不過就在他一隻腿剛剛搭在岸邊的瞬間,紙船剛好被河水浸濕,沉沒了。

  一個壞新聞,為了幫我,我剛剛失去那個最好的朋友,他一向在幫助我。小黑生平第一次哭了。

  那我陪你哭,我沒有別的辦法,不過隻要他是心甘情願的,他離開你的時候一定很快樂,這快樂也是你給他的,不是嗎?小白哭著說。

  紙船的蹤影完全在水麵上消逝了,小黑認定它已經沉到了河底,便擦幹眼淚持續旅行。這回小黑搭在一個去西安的胖子身上,隨他乘上一列火車。小黑出發時疏忽了一個最主要的東西:錢。沒有錢,小黑就隻好用這個辦法逃票。

  你能原諒我這麽幹嗎,小白?

  小白原諒了小黑的委瑣行徑。沒有錢買票,這也算是一個聰明的辦法。

  離開西安向西,小黑的運氣不佳,險些沒搭上速度快的車,他要常常在路上以一毫米一毫米的速度西行。小黑盤算著,十毫米就是一厘米,這速度也不慢。

  誰都沒察覺,許多許多個月已往了。這期間,小白一向困在老樹的眼淚上麵,她的那隻腿逐步失去了知覺,而小黑一向在路上。小白就要變成一隻幹癟的螞蟻的時候,小黑的最新新聞來到了,是一個微弱的聲音:我在爬樹-----

  小白的身體裏的血液馬上又規複了流動,知覺也回到那隻麻木的腿上。小白說,我等你呢------

  幾個小時後,兩隻螞蟻在樹幹中部、相距四點五厘米的地方同時發現了對方。

  小黑使出全身最終的力氣,迅速向對方爬去。

  兩對觸角碰在一路的時候,小黑說,四點五厘米,九秒,一點都不遠。

  是啊,真的不遠啊-------

  這棵老樹一向目睹著身上發生的故事,看著看著又有一滴淚滾落下來,這滴淚恰好把小白和小黑裹在一路,形成為一枚晶瑩透明的虎魄房子。

  從此,小白和小黑就住在這幢虎魄房子裏,再也不合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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